怀歌三八（2 / 2）
“呵，小恕羽又有什么发现了吗？”
巫炤皱了皱眉，不答。
倒是难道正色对姬轩辕道：“我问你一事：你可知枭族的事情？”
“我听小恕羽提过，也确实查过，但一无所获……”
他也有些不理解，“按恕羽的说法，这个部落应该强盛过，而且看她的所见所闻，绝不会一点消息都查不到，可是事实就是如此……老实说，若不是这次你们见到她的故人，我都觉得她是凭空冒出来的了。”
其实姬轩辕倒是猜对了，可惜谁能相信，一个来自五千年后的魂魄意外来到这里了呢？
巫炤倒是没说什么，眼神幽暗如深渊。
缙云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可惜了恕羽的那哥哥，明明那么强……”
巫炤很去神色，挑眉道：“哦？”
缙云正色：“你不用剑，不觉得正常——若不是那把剑，千峰阵不可能维持这么久的威力，它还在不断吞噬别的剑……那样重的煞气，恐怕是饮了无数的血。”
“那恕羽拿着，不会有什么影响吗？”
缙云也不太确定，但却道：“应该不会，大约是一脉相承的剑术，恕羽用的时候就没什么影响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还有些羡慕：“不像我，用太岁还要戴着指环，虽说现在是为了压制辟邪之力……”
嫘祖倒是很有兴趣：“那剑术，真有这么厉害？”
缙云认真地点点头，“乱羽山深处的魔，我和巫炤几人一起才能应对……这还不一定是最强的魔，而月杀当年，以一人之力，斩杀数以千计的魔，真是……”
他找了半天，才找到一个词：“强悍。”
能让缙云这样神往，那真的是很厉害了，但嫘祖还有些不信：“数以千计？真有这么多的话，那可太强了吧？”
一个声音幽幽传来：
“倒也没那么多，虽然人间的确很少见的。”
恕羽慢悠悠走近，脸色无悲无喜。
嫘祖有些歉疚，恕羽无所谓这些，反而解释道：“其实他用了秘术，凡人哪有那样强？”
她从手上拿着的一包东西里摸出一直炭笔，随手在桌上画了个像阵法，但又不太像的图案。
“我族的血脉，血脉中有一种力量，你们可以理解成和巫之血一样的东西，可以激发出比自身要强大很多倍的力量……月杀，便是用了这种秘术，才能使出那样强的剑术。”
几人看了半天，连巫炤也没怎么看懂，嫘祖沉思了许久，忽然道：“这有些像，西陵祖先曾捡到的残兵上的图案……”
恕羽喃喃道：“难道……”
嫘祖点了点其中的一处：“就是这里，这一处一模一样，不过我也只是从祖先留下的东西里见过一次。”
西陵的残兵，难道和地下的东西有关，那样的话……一切就解释的通了。
恕羽垂下眸子，闭了闭眼，掩去心中的惊涛骇浪，紧紧捏住手上的草叶纸。
看来一定要这么做了。
不过她面上不显，镇定解释：“看来月杀的灵魂能留下碎片，也是这个原因，只是不知这个秘术到底来自哪里……”
巫炤淡淡道：“这个秘术的副作用岂不是很大？”
恕羽微微摇头，苦笑道：“何止是很大？只能发挥十分力量的身体，如何承受百分的力量？那样的剑术，是以灵魂的代价才能用的出来。”
缙云失声：“竟然，这般惨烈吗？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和魔死战，才会那样……”
恕羽长长地舒了口气：“不过你说的也没错，即便不用秘术，他也没有轮回。”
“可惜了那样一个天才……”
是啊，大祭司说过，月杀是族中几百年来最有天赋的一人，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。
原本，原本他不会死的。
他若是能长大，剑术绝对不会输于缙云……为什么，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她？
巫炤不动神色伸手握住她的手，抽出她手中的东西，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恕羽这才回神，发现自己差点又失态了，好在其他人都以为她是伤心，倒也没怀疑。
“是百神祭所的图纸。”
姬轩辕挑眉，百神祭所早就开工了，图纸也早就设计好了……
恕羽认真地铺开图纸，居然有三尺多宽，用蒲叶串起来做成的，上面画满了图案。
“原先的祭坛，是为了对抗人力难以抵挡的妖兽，可是现在来看，不只是妖，人族迟早也会遇上魔……与其到那一天再谋划，不如早早布下，以免遇上……举族倾覆之灾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，恕羽眼神一片冷意。
姬轩辕仔细看完这张图，难以置信，加上震撼：“小恕羽，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……”
恕羽直视他的目光，冷然道：“既然要做好应对之策，为什么不安排好一切？姬轩辕，当初我们提出百神祭所的初衷是什么——为了不再有一日，人族只能依靠他族才能生存下去！”
“可是，按你这么建，怕是还要个几十年……”
恕羽神色淡淡：“姬轩辕，你所求，是人族未来的千年，甚至万年……若我们辛苦几十年，能保证这些，那又如何？”
姬轩辕沉默不语。
恕羽继续道：“其实说到底，妖也好，魔也好，未必能把所有人都灭了。可是姬轩辕，你废了这么大力气，将一团散沙聚成一个国，还未见到人族的兴盛，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……这样漫长的岁月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，伏羲能帮你一次，但又能帮你多少次呢？”
姬轩辕苦笑：“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？这样大的工程，耗去的物力人力……罢了，你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他看了看其余人，问道：“你们呢？”
缙云看了半天，才猜到点大概：“这是要建个大的？除了山里那个大的，还要再建九个小的……这——地下还要建个？！”
他实在有些不解，建大一点也不是坏事，干嘛还要再底下建一个？
巫炤嗤笑道：“建大了，力量可就不是强一点了，这样强大的东西，你说神族要是知道会怎么样？”
嫘祖轻声道：“西陵之下，可是龙渊啊……”
恕羽轻笑：“呵——神族？”
巫炤看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我支持。”
恕羽没想到他第一个站出来，连缙云都有些迟疑，冰冷的手被他握住，“你想做的，只要不是坏事，我都支持。”
就算是坏事，他也不会……
嫘祖开玩笑道：“他是在向你表示诚心呢，小恕羽你就嫁了吧。”
恕羽：“……”
最后百神祭所的事还是被敲定下来，嫘祖看在巫炤的面子上也没反对，缙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，只有姬轩辕和巫炤，看懂了图纸，才明白这项工程的浩大。
姬轩辕头疼地要死，他简直想把巫炤和缙云暴打一顿，以为只是建个大的吗？
恐怕工期要延长几倍了。
他看着巫炤，不容反对道：“你亲自主祭。”
得拉上一个一起头疼。
巫炤不可置否，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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