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为你献上世界（2 / 2）

青夕盘腿坐着，静心等待。

拟态不会死，准确地说，是不会被世界与世界内存在之物杀死。他们的命是属于大统领的。

难得有空闲下来，青夕开始就近来了解的情况做个总结。

天上很乱，众神如一盘散沙，各自为阵，也难怪，世界会逐渐虚弱。

黑瞳和白心的目的是把虚弱的世界意识逼出去，得到世界掌控权，再把掌控权转让给她。可这一结果意味着，他们会死，或是被大统领惩罚、剥夺生命。

她被黑瞳他们指引、或者也是自己选择的方向，从人世到了天上。她收获了很多，也给予了很多。可是，离相对幸福的理想，终究太远。若是能掌控世界，也许，目标会近一些。但这个目标里，黑瞳和白心必定是存在的。

本以为白茫茫的空间，仅她一个。

谁知，身后传来的脚步声。

青夕略意外，扭头看过去。

一个橙发蓝眸的少女，穿着蕾丝勾边蓬蓬裙，不属于青夕所到世界的服饰，漫步走来，雪白的肌肤，漂亮的五官，赤着脚。她见到青夕愣了愣，随即嘴角上扬，有点傲慢轻视的意味。

“呦，青夕。没想到你也有中枪的时候。”

这个不可一世的语气，除了澄海还有谁？

澄海丝毫不见外地在她旁边，抱着膝盖坐下来，不似她这般正经，散漫张扬。

回到这里的原因，应该只有一个。青夕道：“你怎么会来？谁杀你？”

澄海仰头望着上方，修长的脖颈如白天鹅般优雅，她眨了眨眼，碧蓝的眼瞳似阳光下的海平面，她道：“你不会是在想，我这种性格被杀不奇怪吧？”

青夕：“你自己不也这么认为？”

澄海哼了一声：“讨厌你。”

青夕又问：“谁杀你？”

澄海垂下头，支着下巴，漫不经心道：“还能是谁，赤水啊。”

青夕道：“赤水最喜欢你，不会杀你。”

澄海笑了笑：“是我逼他的。”

青夕略一想：“你是暗？”

“对，”澄海侧眸打量她，看出什么来了，“想也知道了，大统领这么喜欢你，怎么可能折磨你。你那个世界的暗，是黑瞳和白心吧。啧啧，真可怜，那两兄妹心理阴影面积很可观。他们那么维护你，八成也愿意为你去死。”

折磨？

这么说，澄海也受到了同样的折磨。

青夕低声道：“你被大统领做了什么。她怎么逼你的？”

澄海视线投向远处白茫茫，语气轻飘飘：“大统领神通广大，我怎么也死不了。痛觉放大，肢解、鞭打、放血、抽皮拔筋……呵，不断告诉我，你要杀了赤水，你得恨赤水，逼着我说同样的话，逼着我内心充满黑暗。”

青夕道：“为什么大统领非要这么做？”

澄海道：“测试和试验。大统领身为宇宙之主，高等无上的存在，所有世界都是她的试验品，我们不过是小白鼠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。至于目的嘛，为了打造出她最理想的世界形态吧。”

青夕静看了她好一会，直把澄海看得莫名其妙：“你干嘛？”

青夕道：“没想到，你会这么老实地把我想知道的，告诉我。”

澄海冷笑：“我会告诉你不过是因为，大统领最看重你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，但你对大统领来说，一定是最特殊的。让你知道的越多，也许对大统领最不利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澄海翻白眼：“为什么，什么？你除了问问题，就不会给我解答一下？你自己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？”

青夕很诚恳：“如果我知道，就不会来问你了。”

澄海抿紧唇，像是不想再跟她多说。腾地一下站起来，蓬蓬裙裙摆一展，背对着她。

分明是可爱天真的模样，她自身却并非什么天真烂漫的性格。伪装？不，不过是他人以貌取人。

“青夕，要么你杀了黑瞳和白心，得到世界掌控权，也许能见到大统领，亲自问清楚。要么，你试试看，在即将被黑瞳和白心杀死前，大统领会不会出现救你。到那个时候仍然有问的机会。”

澄海的声线很冷，带着股杀伐果断的坚决。

青夕静默了几秒，垂眸道：“但是澄海，你要杀了赤水吗？还是为了让赤水活着，被杀？”

静默。

“你的选择又是什么？”澄海不看她，也不做正面回答。仅侧了个脸，丝丝缕缕的橙色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，“非要争个你死我活，胜者为王。青夕，我们活在大统领制定的规则下。谁也逃不掉…”

谁都一样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