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975(2 / 2)
林溪的鱼符突然发烫,与他的那半产生共鸣。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——这场跨越时空的谜题,才刚刚揭开第一页。而那些在不同年代守护星图的人,无论是洪武三年的陈官员,还是万历年间的张译官,亦或是母亲和李教授,都在冥冥中传递着同一句话:
星轨或许既定,但观测者的眼睛,能点亮新的光。
星图秘钥:量子觉醒
第二章:时空错位
洪武通宝在掌心硌出浅痕。苏简盯着青石板上自己的影子,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尘灰,带来一种荒谬的真实感——他真的站在了六百多年前的长安街头,而口袋里那卷古籍,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“必须找到回去的方法。”他攥紧古籍,绢帛的边缘被冷汗浸得发潮。刚才路人说的“洪武三年”像道魔咒,不断在脑海里盘旋。这个年代,郑和下西洋还未开始,波斯商队刚刚获准进入西市,而张译官的祖辈,或许还在为钦天监绘制最原始的星图。
街角的茶汤铺飘来姜桂香,苏简摸出枚洪武通宝买了碗。热气模糊了视线,碗底的釉色突然映出个符号——正是古籍星图里的银粉标记,只是形状更简略,像个未完成的菱形。他抬头问掌柜:“这碗是哪来的?”
掌柜用围裙擦着手:“波斯商队带来的,说是装过星师的药,能安神。”他指了指西市方向,“他们的货栈就在那边,最近总有人半夜去敲门,说要找能‘通神’的物件。”
苏简的心脏猛地一跳。他几口喝完茶汤,顺着掌柜指的方向走去。西市的牌坊下,几个穿皮靴的番子正盘查行人,腰间的腰牌刻着“宁”字——是宁王的人!他们手里拿着画像,画中男子的眉眼,竟和他有七分相似,只是穿着明代的官服。
“看来不止我在找古籍,他们也在找‘我’。”他低头钻进条香料巷,巷子里弥漫着安息香的味道,与母亲实验室里的气味一模一样。巷子尽头的墙面上,有人用炭笔写着行字:“镜映星图,符定乾坤”,旁边画着个箭头,指向碑林的方向。
这是林溪的笔迹!苏简的指尖抚过炭字,墨迹还没干透。难道她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?还是说,这是某个知晓未来的人留下的提示?他想起古籍里的“碑林有镜”,加快脚步往碑林赶去,沿途的店铺越来越安静,只有挂在门楣上的灯笼,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。
碑林的大门虚掩着,门轴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像在欢迎他的到来。月光穿过牌坊,照亮了庭院里的石碑,其中一块唐代的《大秦景教碑》前,站着个穿道袍的老者,正用手指在碑上的波斯文里滑动。
“来了?”老者转身,手里拿着半块双鱼符,蓝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“张小子的后人,果然没让人失望。”
苏简愣住了。老者手里的鱼符,正好能和他怀里的那半拼合!他摸出自己的鱼符,刚要说话,老者却摆手:“先别合璧,这里的番子耳目多。”他指向碑后的阁楼,“里面有面‘透光镜’,是隋炀帝时期的物件,能把星图映在墙上,只是需要双符的能量才能启动。”
阁楼的楼梯积着厚灰,显然很久没人来过。老者推开阁楼的门,里面的景象让苏简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墙上挂满了星图,从汉代的《浑天图》到唐代的《步天歌》,最中间的位置,挂着幅与古籍上一模一样的明代星图,只是上面多了许多批注,落款是“洪武三年,张诚记”。
“张诚是张译官的祖父。”老者指着批注,“他当年和波斯星师合作,发现透光镜能显影未来的星轨,就把关键信息藏在了这里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块菱形银符,与他之前捡到的那块完全相同,“这是启动透光镜的钥匙。”
苏简的目光落在阁楼中央的石台上,那里放着面青铜镜,镜面蒙着层薄灰,却依旧能照出人影。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:“透光镜者,光入则显影,影中藏时之门。”
“试着把鱼符放在镜座上。”老者催促道。
苏简深吸一口气,将半块鱼符嵌进镜座的凹槽。老者也放上他的那半,双符合璧的瞬间,镜面突然亮起,将墙上的星图都映了出来,无数符号从镜中涌出,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轨,北斗第四颗星的位置,正好对着他的胸口。
“看!”老者指着镜面,里面竟映出了现代的景象——林溪正举着另一半鱼符,站在西安碑林的同一个阁楼里,身边的李教授正对着仪器记录数据。“这镜能连通两个时空,只是需要银符来稳定通道。”
镜面里的林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突然对着镜子大喊:“苏简!把银符放在镜面上!快!”
苏简慌忙将银符按在镜面中央。银符与双符产生共鸣,发出刺目的蓝光,他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,像被一股力量往上托。老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记住,星图的规律从未变过,变的只是看星图的人!”
蓝光中,他看见张诚与波斯星师在镜前交谈,看见母亲年轻时在实验室里研究银符,看见林溪在现代的阁楼里焦急等待。这些画面像电影般闪过,最终定格在镜中的星图上——北斗第四颗星的位置,标注着行小字:“心之所向,即为归途。”
“再见了,张小子的后人。”老者的身影在蓝光中渐渐淡去,“告诉未来的人,洪武三年的星,和他们看到的是同一颗。”
强光突然消失,苏简踉跄着后退,发现自己还站在现代的阁楼里,林溪正扶着他,李教授举着光谱仪,屏幕上显示着“时空能量已稳定”。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石台上的透光镜上,镜面里的明代景象,正缓缓淡去,只留下淡淡的星图痕迹。
“你总算回来了!”林溪递给他一瓶水,“刚才镜面上突然映出你的影子,可把我们吓坏了。”她指着镜座,“你看,双符合璧的地方,多了行字。”
苏简低头,看见镜座上刻着行新的字,是老者的笔迹,却像是刚刚写上去的:“星图秘钥,不在符中,在人心间。”
他摸出怀里的古籍,发现空白页上多了幅简笔画——洪武三年的老者与现代的李教授,正隔着时空对坐,中间的桌子上,摆着那面透光镜。
“看来这场跨越时空的谜题,我们才解开了一半。”苏简望着镜中的星图残影,突然明白老者的话。所谓的时空通道,从来不是简单的往返工具,而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,让不同时代的人,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。
林溪拿起半块鱼符,与他的那半再次拼合:“下一站,该去看看波斯商队留下的东西了吧?”
阳光穿过阁楼的窗棂,在地上投下星图的影子。苏简握紧手里的银符和古籍,知道新的旅程即将开始。而那些隐藏在星图里的秘密,那些跨越六百年的约定,都在等待着他们去揭开。
星图秘钥:量子觉醒
第二章:时空错位
西市的晨雾还没散尽,苏简已经蹲在钦天监的高墙外啃完了第三块胡饼。青砖墙上的琉璃瓦在雾中泛着冷光,檐角的走兽嘴里叼着铜铃,风一吹就发出“叮咚”的声响,像在提醒他这不是现代的仿古建筑——墙根处新刻的“洪武三年”字样,还带着凿子的新鲜痕迹。
“必须混进去。”他摸了摸怀里的古籍,昨夜在波斯商栈借宿时,账房先生偷偷告诉他,钦天监的观星台藏着面“浑天镜”,能照出失传的星图,“只是那地方归太子直管,除了监正和译官,连苍蝇都飞不进去。”
正琢磨着,墙内突然飞出个纸团,砸在他脚边。展开一看,是张钦天监的出入腰牌拓片,上面的篆字写着“译字官苏简”,旁边画着个箭头,指向西侧的杂役门。纸团的角落,绣着个极小的北斗第四星图案——和林溪钥匙扣上的一模一样。
苏简的心猛地一跳。他按拓片的样式,用炭笔在块木牌上画了个仿制品,深吸一口气走向杂役门。守门的老兵眯着眼打量他,手指在木牌上敲了敲:“新来的译字官?昨儿监正还说波斯星师送了批文书,正缺人翻译呢。”
门轴转动的瞬间,苏简闻到了熟悉的墨香。钦天监的院落里种着许多梧桐,树下的石桌上摊着星图,几个穿青色官袍的官吏正围着争论,其中一人的侧脸,竟和父亲年轻时的照片重合——只是这人手里拿着的算筹,正摆出古籍符号的形状。
“这‘动摇之象’到底应在哪个分野?”络腮胡官吏拍着石桌,“波斯文书上说‘银符现则星轨移’,可咱们的浑天镜照了三天,啥动静没有。”
苏简的脚步顿在廊下。他认出络腮胡手里的文书,正是古籍夹层里提到的《西域星经》,只是页面边缘多了几行朱批,写着“需双鱼共鸣,方可见真章”。而石桌的缝隙里,嵌着半块青铜碎片,形状与他怀里的双鱼符完全吻合。
“这位郎君看着面生啊。”个戴眼镜的官吏走过来,镜片后的眼睛像鹰隼,“听说你是来翻译文书的?正好,这‘波函数’三个字,波斯星师说非得懂‘异世之法’的人才能解。”
苏简的喉结滚了滚。“波函数”是量子力学的核心概念,明代官吏怎么会知道?他接过文书,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,整卷文书突然亮起蓝光,与他怀里的古籍产生共鸣,在空中投射出完整的星图——北斗第四星的位置,赫然标注着“洪武三年,长安”与“公元2023年,西安”两个坐标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戴眼镜的官吏突然笑了,从袖中摸出半块双鱼符,“家父临终前说,若遇持半符者,当以浑天镜相赠,助其归乡。”他的鱼符与苏简的拼在一起,蓝光突然暴涨,“在下陈敬之,太医院的,家父是钦天监译字官。”
苏简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陈敬之!是张译官笔记里反复提到的名字,也是林溪外婆的先祖!他望着陈敬之手里的鱼符,突然明白这场穿越不是意外——从洪武三年到万历年间,从现代到明代,陈家与张家的命运,早就被星图牢牢系在一起。
“浑天镜在哪?”他抓住陈敬之的手腕,蓝光已经惊动了其他官吏,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显然是宁王的人找来了。
陈敬之拽着他往观星台跑:“在顶层的铜屋里!那镜能照出两个时空的星轨,只是需要你的血才能激活——波斯星师说,异世之人的血里,藏着归途的密码。”
观星台的楼梯陡峭如天梯,苏简的绣春刀(不知何时出现在腰间)撞在台阶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顶层的铜屋里,果然立着面巨大的铜镜,镜面光滑如水,照出的却不是他们的身影,而是现代钦天监遗址的景象——林溪正举着他的半块鱼符,对着面残破的铜镜呼喊,李教授在旁边调试着仪器。
“快!割破手指!”陈敬之递给他把小刀,“镜中有人在等你!”
苏简咬紧牙关,将血滴在双符上。鱼符突然飞起,贴在浑天镜中央,镜面瞬间被血色与蓝光填满。他看见洪武三年的宁王爪牙冲进铜屋,看见陈敬之举着刀挡在他身前,看见镜中的林溪对着他伸出手,嘴里喊着:“苏简!抓住我的手!”
“记住!星图的密码是‘奇变偶不变’!”陈敬之的声音在蓝光中炸响,“这是波斯星师留给未来的话!”
苏简的手穿过镜面的瞬间,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。他最后望了一眼明代的钦天监,陈敬之的刀正与宁王爪牙的兵器碰撞,而他身后的星图上,两个时空的坐标正在缓缓重合,化作一颗明亮的星。
强光散尽时,苏简发现自己趴在现代钦天监遗址的铜镜前,林溪正抱着他哭,李教授的光谱仪掉在地上,屏幕上跳动着一行数据:“时空通道已闭合,能量残留与明代银符完全匹配。”
“你总算回来了!”林溪用袖子擦着眼泪,“刚才镜面上突然伸出你的手,我抓住就不放……”她指着铜镜,“你看,上面多了行字。”
苏简抬头,看见镜面的血痕里,浮现出陈敬之的笔迹,像是刚刚写上去的:“洪武三年的星,与你我所见,本是同一颗。”
他摸出怀里的古籍,发现空白页上多了幅画——陈敬之站在观星台顶端,手里举着双符,背景是璀璨的星空,星群的排列,与现代天文观测的北斗七星分毫不差。
“奇变偶不变……”苏简喃喃自语,突然明白了这句跨越时空的话。无论是明代的星图还是现代的量子理论,无论是双鱼符还是浑天镜,变化的只是解读世界的方式,而那些最本质的规律,就像头顶的星,从未改变。
远处传来考古队的呼喊声,新的发掘工作即将开始。苏简握紧林溪的手,两人望着铜镜中渐渐淡去的明代景象,都明白这场关于星图秘钥的探索,才刚刚揭开序幕。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秘密,那些跨越六百年的约定,终将在星光的指引下,一一揭晓。
星图秘钥:量子觉醒
第三章:钦天监的秘密
月光像被打碎的银箔,洒在钦天监的琉璃瓦上。苏简贴着墙角的阴影移动,靴底踩过的青砖缝里,还残留着白日里香烛的余温。他怀里的古籍硌得肋骨生疼,封皮上的银粉符号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光,像只蛰伏的萤火虫。
“咚——”
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,惊飞了檐角的夜鹭。苏简屏住呼吸,看着巡逻的羽林卫举着灯笼走过,甲胄上的铜扣在月光里晃出冷影。他摸出从杂役那借的腰牌,上面“典籍房值守”五个字被汗水浸得发潮——这是他能想到的,唯一能靠近浑天镜的身份。
典籍房的木门虚掩着,门轴上的油脂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像在默许他的闯入。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混合着墨香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,书架上的竹简与绢帛堆叠如山,最顶层的格子里,隐约能看见个熟悉的符号——与古籍星图上的北斗第四星分毫不差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踮起脚抽出那卷绢帛,展开的刹那,月光透过窗棂恰好落在上面,照亮了右下角的落款:“洪武三年,译字官张诚译”。这是张译官的祖父!绢帛上的波斯文星图,比他见过的任何版本都完整,在北斗星的位置,用朱砂画着个极小的“镜”字。
书架突然发出轻微的晃动,苏简回头,看见个穿夜行衣的人影正翻着底层的书箱,腰间的匕首反射出冷光。那人影听见动静猛地转身,兜帽滑落的瞬间,苏简愣住了——是林溪!只是她的眼睛里带着陌生的警惕,手里攥着半块双鱼符。
“你是谁?”林溪的匕首指向他,声音压得极低,“怎么会有这卷星图?”
苏简刚要解释,窗外突然传来羽林卫的呵斥声。他拽着林溪躲进书架后的暗格,暗格狭小的空间里,两人的双鱼符突然发烫,贴在一起的瞬间,竟发出微弱的蓝光。林溪的眼神渐渐清明:“苏简?我怎么会在这里……”
暗格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夹杂着翻动书页的声响。苏简透过书架的缝隙,看见个穿蟒纹袍的中年人,正用银符在典籍上扫过,每扫过一卷,书脊就亮起红光。那人的侧脸,像极了古籍里宁王的画像。
“他在找星图。”林溪的声音带着后怕,“我刚才在碑林被人打晕,醒来就在这了,手里还多了这半块符。”她指着暗格顶上的砖缝,“你看那是什么?”
砖缝里嵌着块青铜镜的碎片,边缘刻着的“浑天”二字已经模糊。苏简突然想起陈敬之的话,浑天镜能照出两个时空,难道这碎片就是镜子的一部分?他用匕首撬开砖缝,整面铜镜突然从墙里滑出来,镜面映出的不是暗格,而是现代钦天监的实验室——李教授正举着放大镜,研究着块一模一样的铜镜碎片。
“这是双向镜!”苏简的心跳漏了一拍,“我们能看见未来,未来也能看见我们!”
镜中的李教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突然对着镜子大喊:“小苏!小心穿蟒纹袍的人!他是宁王的后代,也在找星图!”
暗格的门突然被撞开,蟒纹袍中年人举着火把站在门口,银符的红光透过书架缝隙照进来:“找到你们了。”他举起银符,“把星图交出来,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。”
铜镜突然爆发出强光,将两人笼罩其中。苏简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,怀里的古籍自动翻开,与铜镜产生共鸣,在空中投射出完整的星轨——洪武三年的星图与现代的量子轨道重叠在一起,北斗第四星的位置,标注着行波斯文:“银符聚,镜门开,去留自在心。”
“走!”他拽着林溪扑向铜镜的光里,身后传来宁王后代的怒吼。穿过光门的瞬间,苏简看见张诚与陈敬之在镜前击掌,看见母亲年轻时将银符藏进实验室,看见李教授在现代的镜前焦急等待。这些画面最终汇成一句话,浮现在星轨之上:
“钦天监的秘密,从来不是星图,是代代相传的守护。”
强光散去时,苏简和林溪跌坐在现代钦天监的实验室里,李教授正举着急救箱冲过来。窗外的月光与六百年前的一样明亮,落在两人紧握的双鱼符上,符面的蓝光渐渐淡去,只留下淡淡的温度。
“你们总算回来了!”李教授的眼镜滑到鼻尖,“铜镜刚才突然发光,屏幕上跳出行字,说是‘洪武三年的守护已交接’。”
苏简看向实验台上的铜镜,镜面映出的古籍上,新增了张地图,标注着下一个地点——南京紫金山。地图的角落,画着个银符的图案,旁边写着行小字:“星图的终点,在帝王陵。”
林溪摸着怀里的半块鱼符,突然笑了:“看来这场跨越时空的冒险,还得继续。”她望着窗外的星空,“你说,洪武三年的张诚,会不会也在看同一颗星?”
苏简握紧手里的古籍,封皮上的银粉符号在月光下闪了闪,像是在回应。他知道,钦天监的秘密只是开始,那些藏在星图里的真相,那些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羁绊,才刚刚露出一角。而他们,终将循着星光,找到最终的答案。
星图秘钥:量子觉醒
第三章:钦天监的秘密
典籍房的梁柱上缠着盘香,烟气在月光里织成薄网,将满室的古籍笼罩在朦胧中。苏简的指尖划过书架上的绢帛,每一卷都带着岁月的重量——有的书脊上还留着虫蛀的痕迹,有的封皮盖着不同年代的朱印,最早的一枚刻着“洪武元年钦天监藏”,边缘已经被无数次触摸磨得光滑。
他的目光被墙角的铜架吸引。那上面摊着幅巨大的星图,羊皮纸的边缘已经泛黄发脆,用朱砂和金粉绘制的星辰在月光下微微发亮。苏简蹲下身,手指悬在北斗七星的位置,心脏突然狂跳——星图上北斗第四颗星的周围,散布着七个菱形符号,与他古籍残卷里的符号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这里的符号更完整,每个角上都标着细小的波斯数字。
“这不是巧合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古籍,借着月光对比。古籍上的符号像是星图的简化版,少了波斯数字和几条关键的连接线。而星图的右下角,用蝇头小楷写着行批注:“永乐十三年,波斯星师马苏德补全,言此图可定乾坤之位。”
永乐十三年是1415年,正是郑和下西洋的时期。苏简突然想起历史课上学的,郑和船队里有波斯星师,负责观测星象指引航线。难道这星图与航海有关?还是说,所谓的“乾坤之位”,指的是时空裂隙的坐标?
书架后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。苏简猛地回头,看见个穿青色圆领袍的年轻人,正背着月光翻找着什么,腰间的双鱼符晃出冷光——是另一半!那年轻人察觉到动静,转身时手里的铜尺在月光下划出弧线,直指苏简的咽喉:“你是谁?怎么会有这卷残图?”
苏简下意识举起古籍格挡,铜尺却在接触到绢帛的瞬间停住。年轻人的目光落在古籍封面的银粉符号上,突然收了手,声音里带着震惊:“这是……家传的星图?你是哪里得来的?”
“你认识这符号?”苏简盯着他腰间的鱼符,那蓝宝石的光泽,与自己怀里的这半产生奇妙的共振。
年轻人突然掀翻旁边的矮桌,露出地面的凹槽——形状正好能放下两块鱼符。“先别问这么多。”他拽着苏简蹲下,“番子随时会来,他们找这星图找了十年,说是能找到‘穿越来的异客’。”他摸出自己的半块鱼符,“我叫张衡,钦天监译字官,这是我祖父张诚留下的。”
张诚!苏简的呼吸顿在喉咙里。张译官的祖父,洪武三年的那位译字官!他慌忙掏出自己的鱼符,嵌进凹槽的瞬间,地面突然亮起蓝光,将整幅巨大的星图都映了出来。星图上的波斯数字开始跳动,最终组成一组坐标,落在长安以西的沙漠里——正是敦煌莫高窟的位置。
“果然在这里。”张衡的声音带着激动,“祖父说,双符合璧时,星图会显露出‘时空之门’的位置,门后有能改变命运的东西。”他指着跳动的坐标,“但波斯星师的信里说,门只能开一次,进去的人,要么找到归途,要么永远困在里面。”
远处传来铠甲摩擦的声响,夹杂着呵斥:“仔细搜!张译官的后人肯定藏在典籍房!”
张衡脸色一变,拽着苏简往星图中央跑:“没时间了!你看星图中央的符号,是不是和你残卷上的一样?”他将铜尺插进符号的凹槽,“这是启动装置,快!用你的血滴在上面,只有异世之人的血能激活!”
苏简想起陈敬之的话,咬牙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星图中央。蓝光突然暴涨,整个典籍房的书架开始移动,露出后面的石门,门上刻着的,正是古籍里反复出现的那句话:“奇变偶不变,符号看象限。”
“这是波斯星师的咒语。”张衡推着他往石门走,“祖父说,念这句话,门后的东西就不会伤害你。”他将铜尺塞进苏简手里,“我留下挡住他们,你去找归途。记住,星图的秘密不在图上,在看星图的人心里!”
石门关闭的前一秒,苏简看见张衡举着铜尺冲向赶来的番子,腰间的鱼符与自己怀里的这半,在蓝光中最后一次共鸣,像两颗正在告别却永远同频的星。
门后的通道里弥漫着风沙的气息,脚下的砖石渐渐变成沙砾。苏简举着铜尺往前走,月光从头顶的缝隙洒下来,照亮了通道尽头的景象——那是敦煌莫高窟的密室,林溪正举着光谱仪,对着半空焦急呼喊,她身边的石桌上,放着另一半鱼符。
“苏简!”林溪的声音穿透时空,“快过来!李教授说这是最后的共振点!”
苏简朝着她的方向奔跑,怀里的古籍突然自动展开,与星图上的坐标完全重合。他终于明白,所谓的时空之门,从来不是单向的通道,而是像这星图上的符号,需要两个时空的人共同守护,才能保持平衡。
铜尺在接触到现代密室地面的瞬间,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古籍的绢帛里。苏简扑到林溪身边时,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,将明代的月光与番子的呵斥,都锁在了通道的另一端。
“你总算回来了!”林溪的眼眶通红,“刚才星图上突然跳出你的影子,坐标正好在敦煌,我们就赶紧赶过来了。”她指着古籍上新出现的字迹,“你看,张衡留了话。”
苏简低头,只见绢帛上多了行清秀的小楷:“永乐十三年的星,与君所见,同辉。”
远处传来考古队的车声,新的发现即将开始。他握紧林溪的手,两人望着古籍上渐渐清晰的下一组坐标——南京,紫金山。那里藏着的,或许是星图秘钥的最终答案。而那些在不同时空守护着星图的人,无论是张诚、张衡,还是陈敬之、母亲,都在冥冥中告诉他们:
跨越时空的,从来不止是秘密,还有永不熄灭的信念,和代代相传的守望。
星图秘钥:量子觉醒
第三章:钦天监的秘密
星图上的蓝光还未散尽,老者的声音像块冰投入滚水,瞬间浇灭了苏简的专注。他握着古籍的手猛地收紧,绢帛边缘的银粉簌簌落下,在月光里划出细碎的光轨——那轨迹,竟与星图上北斗第四星的运行路线完全重合。
“未来?”老者往前迈了半步,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星图,却没碰乱任何一条刻痕。他的目光落在苏简怀里的古籍上,瞳孔微微收缩,“这卷《西域星经》的残本,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
苏简的喉结滚了滚。他注意到老者腰间的玉佩,雕的是浑天仪的形状,玉佩的绳结打法,与母亲留下的银手链如出一辙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老者袖口露出的星图纹身,正是古籍符号的完整版,只是多了个极小的“陈”字。
“是在敦煌莫高窟找到的。”他决定实话实说,“前辈想必也认识这上面的符号?”他展开古籍,银粉符号在月光下亮起,与老者的纹身产生奇妙的共鸣。
老者突然笑了,皱纹里盛着月光:“六十年了,总算等来了。”他走到星图中央,用脚尖点了点北斗第四星的位置,“这里藏着个机关,需要‘未来之血’才能打开。”他指向苏简的指尖,“你刚才是不是割破了手?”
苏简这才发现,刚才翻找古籍时被碎瓷片划破的指尖,正渗着血珠。他将血滴在老者指的位置,地面突然震动,星图中央的砖石缓缓下沉,露出个青铜匣子,匣盖上的锁,正是双鱼符的形状。
“这是永乐年间,波斯星师与太医院陈院判共同造的。”老者摸出半块鱼符,与苏简怀里的那半拼在一起,“陈院判是我的先祖,他说会有个带另一半符的年轻人来,这人的血能打开匣子,里面藏着回去的路。”
匣子打开的瞬间,苏简看见里面铺着层丝绸,放着的不是金银珠宝,而是块巴掌大的青铜镜,镜面光滑如水,映出的却不是眼前的景象——是现代的钦天监实验室,林溪正举着另一半鱼符,对着块同样的铜镜呼喊,李教授在旁边记录着什么。
“这是‘双镜’。”老者的声音带着感慨,“能照见两个时空,只是需要异人的血来稳定。你看镜中的姑娘,是不是很眼熟?”
苏简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镜中的林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突然对着镜子大喊:“苏简!把青铜镜对着星图!快!能量快不稳了!”
老者将青铜镜按在星图中央。镜面与星图产生共鸣,发出刺目的蓝光,苏简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,像被一股力量往上托。他听见老者说:“先祖说,未来人总以为能改变过去,却不知过去与未来本就是一体——你今天的来,正是我们当年的盼。”
蓝光中,他看见永乐年间的波斯星师与陈院判在镜前交谈,看见老者年轻时守护青铜匣的模样,看见林溪在现代实验室里焦急等待。这些画面最终定格在镜中的星图上,上面用朱砂写着行字:“去留皆是缘,心定即为家。”
“再见了,来自未来的年轻人。”老者的身影在蓝光中渐渐淡去,“告诉那边的陈家人,我们守住了约定。”
强光散尽时,苏简发现自己趴在现代钦天监的铜镜前,林溪正扶着他,李教授举着仪器,屏幕上显示着“时空能量已稳定”。窗外的月光与明代的一样清澈,落在两人紧握的双鱼符上,符面的蓝光正缓缓褪去。
“你总算回来了!”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刚才镜面上突然映出你的影子,手里还拿着块青铜镜……”她指着桌上的青铜镜,“你看,镜背上多了行字。”
苏简翻转铜镜,看见背面刻着行新的字,是老者的笔迹:“星图会变,人心不变。”
他摸出怀里的古籍,发现空白页上多了幅画——老者站在星图前,手里举着双符,背景是璀璨的星空,星群的排列,与现代天文观测的北斗七星分毫不差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苏简望着窗外的星空,突然明白老者的话。所谓的时空穿梭,从来不是为了改变过去,而是为了看清那些跨越时空的羁绊——无论是明代的波斯星师与陈院判,还是现代的他与林溪,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同一片星图,同一份信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