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9章 苍茫穹原噩梦（1 / 2）

永恒历法1020年的9月，苍茫穹原上的牧草本该泛着金黄色的波浪。可如今，整片草原都浸泡在血色之中。三大妖将率领的魔兽大军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，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肆虐了整整三个月。

血爪站在一处高坡上，狼首昂起，森白的獠牙间垂落腥臭的涎水。他双臂的骨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那些锯齿状的刃口还挂着碎肉。"今晚轮到哪个部落了？"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骨头。

"东南方向三十里，银鬃部落的秋季集会。"一只豺狼人斥候跪伏在地，"他们正在举行丰收庆典，所有族人都聚集在祖灵石周围。"

血爪的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。庆典意味着毫无防备的人群，意味着更多的惨叫，意味着他的骨刃能饱饮鲜血。他扬起右臂骨刃，身后灌木丛中顿时亮起无数双猩红的眼睛。

"不留活口。"他咧开狼嘴，"尤其是孩子，我要听他们尖叫。"

银鬃部落的篝火照亮了半个夜空。老萨满塔尔浑正在祖灵石前吟唱古调，妇女们围着火堆跳起祈福的舞蹈。孩子们追逐打闹，时不时偷喝大人们酿制的马奶酒。

乌恩族长突然按住腰间的弯刀。地面在震动，不是野牛群迁徙的规律震动，而是杂乱无章的、充满杀意的震颤。

"敌袭——！"他的吼声撕裂了欢乐的夜空。

第一波豺狼人是从东侧突入的。它们佝偻着背脊，爪子里握着锈迹斑斑的短刀，见人就咬。一个正在跳舞的少女还没反应过来，整张脸就被撕了下来，露出血淋淋的颅骨。

"保护老人和孩子！"乌恩抽出弯刀，刀刃划过最先冲来的豺狼人喉咙。温热的血喷在他脸上，带着腐烂的味道。更多的怪物从黑暗中涌出——长着獠牙的野猪人、浑身疥疮的食尸鬼、挥舞着钉锤的巨魔。

然后人们看到了那个身影。足有两人高的狼首怪物缓步走来，双臂的骨刃拖在地上，划出两道血沟。一个七岁男孩吓得呆立在原地，血爪只是随意挥动右臂，孩子的身体就变成了十几块整齐的肉块，内脏哗啦啦洒了一地。

"恶魔！"老萨满举起骨杖，念出最恶毒的诅咒。血爪突然加速，骨刃交叉斩过，老人的上半身沿着斜线缓缓滑落，肠子流进还在跳动的篝火里，发出滋滋的响声。

乌恩组织起最后的二十名勇士，他们背靠祖灵石围成半圆。"为了银鬃的荣耀！"族长高喊着冲锋，弯刀砍在血爪的骨刃上迸出火星。下一秒，他的右腿从膝盖处分离，紧接着左臂齐肩而断。血爪像玩弄猎物般慢慢切割，最后乌恩只剩躯干和头颅，被插在祖灵石的尖顶上。

天亮时分，三百顶帐篷全部浸在血泊中。血爪命令魔兽们把尸体堆成金字塔状，最顶端是乌恩失去四肢的躯干。风吹过时，插在尸堆上的部落旗帜还在猎猎作响，只是原本银色的鬃马图案已经变成了暗红色。

腐毒是在三天后抵达白河部落的。这个以制作精美毛毡闻名的小部落傍水而居，此刻所有人都躲在祖灵河谷的岩洞里。

"外面那些绿雾是什么？"年轻牧人巴图捂住口鼻。从黎明开始，带着腐蛋气味的黄绿色雾气就笼罩了河谷出口。

老妪吉雅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恐惧："是腐毒大人的气息...我小时候听祖父说过，他经过的地方连石头都会化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