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1章 讨价还价（2 / 2）

“仙界何其浩瀚？位面壁垒何等森严？你可知，但凡仙界之人，一旦踏足魔界疆域，便会被此界的混乱本源法则打上魔界烙印！这烙印如同跗骨之蛆，深入神魂本源！除非有太乙境巅峰乃至大罗境的无上存在，耗费巨大代价为你洗练根基，否则……终身难除！”

江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，刺穿燕凌霜眼中最后一丝侥幸：

“带着这魔界烙印，你就算侥幸逃回仙界，也会被视作‘魔染之人’，轻则被宗门囚禁审查，抽取神魂验证，受尽苦楚；重则直接被当作叛徒或魔界奸细，当场格杀！你以为……你那位‘金仙父亲’，会为了一个可能已经被‘魔染’的女儿，冒天下之大不韪，与整个仙界的规则对抗吗？”

他踏前一步，那无形的压力让燕凌霜几乎喘不过气：

“更何况……你以为，星魔城天星拍卖行是吃素的？你以为蚀星魔尊是瞎子？你以为……你还能回得去吗？”

“认清现实吧。”

“仙界……你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
最后那句“回不去了”，如同冰冷的判决，狠狠砸在燕凌霜的心上！

她身体猛地一颤，踉跄着后退一步，冰蓝色的眼眸中，那最后一丝强撑的希冀之光，如同风中残烛，骤然熄灭！取而代之的，是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灰暗！

是啊……魔界烙印！她怎么忘了这个！

在拍卖行囚笼中，她就感觉到一股阴冷污秽的力量侵入了她的本源！那是魔界的标记！是洗刷不掉的耻辱和枷锁！

带着这个烙印回到仙界……等待她的，绝不会是父亲的拥抱和宗门的庇护，而是更可怕的炼狱！

泪水，如同断了线的珍珠，无声地从她苍白绝望的脸颊滑落。她所有的骄傲，所有的坚持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仙界……那个她生长、修炼、承载着无数荣耀和期望的地方……她真的……再也回不去了吗？

看着燕凌霜那瞬间失去所有光彩、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绝望神情，江辰眼中那抹冰冷的玩味悄然隐去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邃。

他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转过身，继续向着月魔宫的方向，大步走去。荒原的风，吹动他暗金色的魔袍，猎猎作响。

燕凌霜呆呆地站在原地，任由泪水滑落。

过了许久，她才如同提线木偶般，机械地抬起沉重的脚步，失魂落魄地、一步一步地，跟上了前方那个如同深渊般的身影。

前路茫茫，魔域苍苍。

她，似乎真的只剩下了“认命”这一条路。

朔风卷过赤褐色的荒原，裹挟着砂砾拍打在残破的旌旗上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
历时月余，穿越了数万里的险途与荒域，江辰与燕凌霜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，与远方那座庞然巨物遥遥相对。

月魔城。

这座矗立于“蚀月平原”心脏地带的都城，其规模之宏伟，远超江辰的想象。

高耸入云的漆黑城墙，仿佛由整块吞噬光线的暗曜石雕琢而成，蜿蜒如沉睡的太古魔龙，盘踞在广袤的大地上，一眼望不到边际。

城墙上密布着狰狞的尖刺与流淌着幽暗符文的能量塔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
城内，风格奇诡、直插云霄的建筑群鳞次栉比，无数道强弱不一、却都带着浓烈魔气的流光在其中穿梭不息，如同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在鳞片下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