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魔导士舅舅(二)(1 / 1)
对比刚才遇见的那些异世界人类,林七一从眼前的中年男人身上,感受到对方与自己相似的一种能量波动。就像如果林七一将自己比作一个苹果,那么在这个位面遇见的那些士兵和那两位领头人都是橘子、香蕉、和桃子等,与林七一同属水果但是并非同类。而只有这个被关在塔中的人,和林七一同属苹果,只不过味道、大小、形状都不同而已。
“龟兄,这些和我有相似波动的人,和我有什么关联?”林七一对比着自己与对方的气息和波动,这不单单是‘同一类人’那样简单的区分。应该是达成了某一种条件,而让自己和对方形成了这种联系,表现的形式就是‘波动’能量的相同。
林七一的询问,却没有得到时之龟准确的答复。最近一直处处提点林七一时之龟,对此却也没有给出答案。但是,提点了一句:“这种‘修行’的事,要自己体悟才有进益。”林七一只能继续自我探索。
感应了一下,遍布在中年男人四周的束缚能量。林七一模仿着这一路走来,感受到的能量。在自己与中年男人之间,用自己的能量对抗那些束缚的力量,隔离出一个新的空间。
没有了那些束缚的力量,中年男人动了动自己的有些僵硬的手指。这半年以来,束缚的力量一直让他感觉,如同刚出水的人一般,抬手移动等重若千斤。上次交手,那些家伙对自己下手颇重,又不让自己立马死去,也不怕别人破坏束缚营救,因为这束缚力量才能拖延时间让自己苟延残喘。只要有人解除,自己必然命不久矣。但是,有能力又愿意来这里的人,却是男人不希望见到的。毕竟这塔楼附近的观察者们,可都不是样子货。
束缚的突然脱离,让男人松了口气。动了动手指确认后,抬起了头,眼球四下转动。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:“小尼塔吗?快走,不要为我冒险,去告诉你母亲,以后少犯蠢,我可没多少时间教训她。咳咳咳咳······”
看出男人的生命正在快速消逝,林七一将自己的身形显现。确保男人不会在生命终结前,因认错人而浪费时间。
缓缓出现的身影,让中年男人已显浑浊的双眼多了一丝神采,但见到陌生的林七一后,才有的光芒又复消失。没有警惕的不安和担忧,男人眼中只有对一切不在意的随意。也不发问,也不疑惑,感受着快速流逝的生命,他如今无所畏惧。
看着眼前这位,没有任何想要交易意向的中年男人。林七一不得不先行发问。不知道位面语言体系,林七一操控神识直接与对方沟通。
“这位先生,你的人生有遗憾吗?我可以逆转时空帮你实现愿望,扫平遗憾,只要你支付一些报酬。”林七一的发问如石沉大海,没有得到任何回复。
之前穿越时空,需要和其他任务委托人交流的事,都是时之龟负责。但这次,时之龟却没有搭腔。安静地待在林七一识海,完全不搭腔。这意味着,对方也在让林七一,自己去适应当下的情况。而如果林七一眼前这个男人不想交易,在其生命终结的那一刻,林七一也会因为缺少这丝联系,而被世界强力排斥。如果想要依旧想要留在这个世界,那就要花费更大的代价,支付更多的功德之力在这个世界停留。同时还会被这个世界的‘天道’所时时凝视。
听到林七一的问话,男人没有说话,而是打量着眼前一身款式奇怪的素色长袍的陌生女性,不发一言。其识海如同古井,没有任何思维波动。在他看来,那些人会通过各种途径来从自己嘴里获得尼塔的下落,那个被自己视如亲子一般存在的孩子,是自己永远不会放下的牵挂。
林七一感叹,自己第一次尝试做自我推销,就遇上了一个无欲无求的大佬。叹了口气,林七一抬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圈,充盈着时间伟力的光圈中,出现了男子的画面。
在光圈中,是男子被束缚的虚弱身影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慢慢虚弱直至生命的完全消散。而后,画面中的景象出现了片刻的扭曲,本不在意任何的男子,眼中出现了焦距。因为画面的景象是在一处阴暗的地牢中,一个女人在墙角双目无神的望着高墙上的小小窗口,那是地牢中唯一的光源。通过洒下的光芒可以看到,那已经脏污的衣裙,闪烁着曾经奢华的金丝纹样。
画面再转,一片散发着幽冷诡谲的密林中,一个少年人在其中飞速狂奔,在他身后是一群呼喝着犬吠和蛮牛吼的非人类家伙。他们嘴角的涎水和赤红的双眼,让逃命的少年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。
刚才还没有反应的男子,伴随着林七一展现的画面,而逐渐呼吸急促。当早已满身是伤的少年最终变成残破的血肉,他闭了闭眼。看向林七一,满眼不再是虚无,而是充满了仇恨。
没有结束时空术法,这种通过对方感知其未来的方法,是林七一第一次实体尝试。但是,又怕眼前这位情绪激动到直接闭眼。于是,传音解释道:“不要这样看着我,这是通过你的因果,才看到的未来。怎么样,还要不要看看另外那些你不喜欢的人的未来?”看着对方更加阴沉的表情,林七一立马转换话题:“或者我们可以做个交易,用你的功德换取在一条时空线上,弥补你的遗憾。”
“我可以自己去弥补吗?”粗噶如砂砾摩擦的男音,第一次微弱的回应了林七一。
“可以,不过支付的报酬比较多,还有以你的功德和因果,你也无法带着如今的记忆回去。”林七一用时之龟教授的方法,感知着男人的功德体积,和其散发出的因果线的力量。
“啊······这样啊,那我委托你又如何让我安心。”男人发出一声感叹,刚才因为影像而聚集起来的力量,都因再次的失望而消散。男人自知自己的脾性,可不是一个陌生人随便几句劝诫,就能改变选择的人。如此,没有如今的记忆,自己该如何弥补遗憾?靠眼前这个陌生人吗?那些所谓的‘功德’男人并不看重,但是如果不能改变妹妹与那孩子的悲惨命运,‘功德’换来的岂不是另一条时间线上,他们二人的痛苦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