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3章 分道扬镳(2 / 2)
语罢,袖袍一甩,负手背向而立,尽表决绝之姿。
看既,老马也是浑身的气没地儿撒,气个够呛。
“诶,你!你!”
赌气横指,马为民业看此子已难奈何,榆木脑袋,没个转圜余地。
无剩他法,再言解劝,亦尽徒劳耳。
遂后槽牙一咬,拔腿便朝院门行去。
毕竟,今夜既得此一讯息,未免夜长梦多,务必及早动作,也绝是没甚功夫时间跟此好磨。
所以,二人就地分道扬镳。
可,正既老马行之门前,念至这一年多同僚之谊份儿上,他作反身,还是忍一时,苦口道了两句心里话。
“闫老弟,我老马为人,你......,你应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这人,血里火里,替朝廷卖了大半辈子命。”
“旦要讲报国,老子也他妈早就对得起他们了。”
“靖国公,萧靖川萧老弟,上回在鬼门关救咱老马还了阳。”
“他肯救老子一命,这份儿情,我是不得不还呐。”
“咱老马,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。”
“不愿看你留这儿等死,那是觉着不值!”
“今儿个晚上,反正你我,怕是都难睡啦。”
“徽商、晋商,呃......,这个城内乡绅族户,我应跑尽跑一个遍儿。”
“呵,能说动几个,就搭几个。”
“这两天,船会一直跟河东江上等信儿。”
“你老弟,旦要啥时候想开了,尽早一起动身算了。”
“肺腑良言,你......”
“唉......”
“得啦,你自己寻思寻思吧!”
言罢,马为民一拱手,眸带诀别惋惜之色,道了珍重,一反身,头也不回,拽门而出。
烧壶拢火间,薪柴噼啪燃着响动。
唯闫应元独个儿枯驻院内,良久踌躇,未挪分毫。
昂首,渐露凛然身姿是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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歧途未许重携手,各剪灯花照夜行......
当夜后段,闫家一别后,马为民腿脚不歇,连夜各处奔走请动。
先一步,首抵沈家门。
与得沈朝宗是夜谈至深,讲明利害。
而那朝宗也是深以为意,并同随马急走动,徽商一脉,瞬即通告进江、黄深宅之内。
晓以利害,渐落拆兑抽资挪银之法。
马为民呢,后夜上,别了徽商,亦不松弦儿,是已燥耐难待早起,再就晋商一派,奔走了范、赵两家,所言大抵如出一辙。
翌日,城内多数名望乡绅族党,尽纷有顾全。
一手,忙是奔告急情以促携资转移,二来,河东江面儿上,由得沈、江、黄为首的徽商系商贾,业已着手开始搬抬银子跑路了。
一时间,四方惶惶然,各首铺面催账缴钱者,哄乱各处。
另自钞关主街头儿上,因各票号押银不利,竟还有了当街翻车露白之事。
消息纷飞,是街角巷议不绝,城内民生似亦大受影响。
如此这般,一挨再就五日过。
日至五月十九上。
林总算去,马为民连天各方奔走,统筹计,合验装船银货共八百余万两之巨。
这还无算粮秣、珍玩古董等器件估值。
且来,即便如此,实亦此番数额,并非各家尽数家当是也。
老马鼓动,肯听指派者,十无七八,仅多半肯为响应罢已。
而这其间,亦多两头儿预备。
既怕是清兵占来,财货徒剿,也怕他马某人是想着国难薅兔子,趁机宰一拨肥户,遂多不敢尽力是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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