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94章 三种选择（2 / 2）

两面镜子表面泛起层层涟漪。

紧接着，两声怒吼从镜面深处传出。

林默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恐怖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，要将他的灵魂碾成碎片。

然而，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，自由之钥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，继而开始融化，化作一滴滴液态的星光，迅速流入林默的血管之中。

林默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蔓延开来，那股恐怖的威压逐渐消散。

“咔嚓！”

一声清脆的声响传出，林默的左臂突然爆发出灰白色的光芒，而右臂则被黑暗所笼罩。

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林默的双臂上激烈碰撞，最终同时炸裂开来，露出的是两支流淌着银白色血液的手臂。

那里的血肉不在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断流动、重组的星辰物质。

“不可能！”两面镜子同时尖叫，“容器怎么会……”

林默突然明白了红鸦临死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。

“小心西边的影子——”

林默缓缓抬头，看向镜子之间那片被刻意忽略的阴影：“因为真正的危险，从来不在镜子里。”

虚空之中，第三面镜子悄然浮现。

这面镜子的表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裂痕，宛如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猛烈劈砍过，裂痕中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
镜中映照出的既不是浩瀚的星云，也不是深邃的黑暗，而是一片不断扭曲的混沌漩涡。

当林默凝视着这面镜子时，漩涡中突然睁开九只眼睛，每只眼睛的瞳孔里都映照着不同的维度景象。

“你比他们聪明。”镜像少年的声音从镜中传来，但语调已变得沧桑古老。

镜面波纹荡漾，一个披着残破星袍的老者缓步走出。

他的左半身是璀璨星云，右半身是蠕动的黑暗，而胸口处，赫然插着半截断裂的青铜巨剑！

“九重天阙的守门人？”林默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
老者摇头轻笑，伸手拔出胸口的断剑。

伤口处没有流血，反而喷涌出银白色的星光：“我是第一个容器，也是最后一个守门人。”

他挥动断剑划开虚空，展现出一段被刻意掩埋的历史。

在最初的维度诞生前，存在三位至高存在——“观测者”星穹、“吞噬者”黑渊，以及“平衡者”青铜。

他们共同维持着混沌根源的稳定，直到某天青铜发现星穹与黑渊在暗中培育容器，企图吞噬彼此成为唯一主宰。

“我选择自我分裂，用九重天阙将他们封印。”老者指向两面镜子，“但代价是我的意识永远被困在镜像维度。”

林默突然想起上古战魂的遗言：“用平衡印记攻击核心……”

“没错。”老者点头，“青铜巨剑的碎片化作了九颗种子，而自由之钥——”

他指向林默胸口，“是剑柄最后的结晶。”

两面镜子突然剧烈震颤，星穹与黑渊的咆哮震得虚空龟裂：“叛徒！你竟敢泄露——”

老者猛然将断剑插入地面，银白波纹荡开，暂时压制了镜子的躁动：“没时间了，黑渊真身即将突破封印，你必须做出选择。”

他缓缓地伸出手，轻轻地按在林默的额头上。

那一刻，三种选择瞬息间刻入了林默的灵魂深处。

首先，林默看到了继承青铜之位的未来。

在这个选择中，他必须融合自由之钥与九颗种子，成为新的平衡者。

然而，这个选择的代价，是他将永远被困在镜像维度。

其次，林默看到了释放星穹和黑渊的未来。

在这个选择中，他必须释放出他们，让星穹与黑渊互相吞噬，决出胜者。

然而，这个选择的代价，是万千维度可能会因此毁灭，无数生命将随之消逝。

最后，林默看到了斩断混沌根源的未来。

在这个选择中，他必须拿起那把古老的青铜断剑，彻底毁灭九重天阙，结束一切混沌。

然而，这个选择的代价最为惨烈，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容器都将灰飞烟灭，不留一丝痕迹。

林默尚未回答。

就在这时，老者的身体突然出现了无数裂痕。

镜中的混沌漩涡疯狂旋转，九只眼睛同时流下血泪，老者的声音充满了紧迫：“他们发现我了……快走！”

虚空开始崩塌，两面镜子上的咒文一个接一个熄灭。

星云男子的半张脸挤出镜面，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狂热：“把容器交出来！”

黑暗之母的利爪则直接撕开镜框，暗紫色触须如毒蛇般缠向林默：“你本就属于我！”

千钧一发之际，林默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！

抓住老者的断剑，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脏！

“噗嗤！”

银白血液喷涌而出，却没有一滴落地。

这些液体在空中交织成繁复的纹路，逐渐勾勒出一扇微型青铜门的轮廓。

两面镜子的攻击撞上门扉，竟被直接反弹回去！

“你……”老者瞪大眼睛，“怎么可能知晓这个秘术？”

林默没有回答。

他的意识正在飞速消散，但嘴角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。

在彻底黑暗降临前，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第三面镜子轰然炸裂，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混沌漩涡中缓步走出。

那人抬起手，轻轻接住了坠落的自由之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