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1章 观测者（2 / 2）
“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。”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“不过我更习惯另一个名字——观测者。”
宫殿表面泛起层层涟漪，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这些涟漪中逐渐浮现。
这个存在没有固定的外貌，时刻都在变化，唯一不变的是胸口处那个不断旋转的混沌漩涡。
“观测者？”林默眯起眼睛，“你观测什么？”
“一切。”人影抬手轻点，无数画面在虚空中展开，“每个世界的诞生与毁灭，每条时间线的分支与收束，所有可能的未来......”
画面中闪过林默熟悉的场景，与七使者交战的各个片段，甚至还有云无月沉睡的那个世界泡影。
“包括你这个变数。”人影的语调忽然转冷，“本不该存在的错误。”
林默没有立即动手。
真解之瞳全力运转，分析着眼前这个存在的本质。
渐渐地，看出了一些端倪。
那些连接各个世界的法则锁链，每一根都在向宫殿输送着什么。
不是能量，不是物质，而是更抽象的“存在本质”。
“你在吞噬世界。”林默突然明白过来，“所谓的观测，不过是筛选食物的过程。”
人影的动作微微一顿，随即发出低沉的笑声：“聪明的变数。”
“不错，我确实在收割这些世界，就像农夫收割庄稼。”
虚空中浮现出新的画面。
无数个类似林默所在世界的结构，在发展到某个阶段后，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抽取核心法则，最终枯萎消亡。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林默暗中调整体内力量，创生与毁灭两种法则开始融合。
“为什么？”人影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，“就像普通人需要吃饭一样，这是我的生存方式。”
“高维存在维持自身，需要低维世界的本源。”
顿了顿，他忽然指向林默：“你的出现，完全不在计划之内，所以你不应该存在。”
“现在，该结束了。”人影抬起手，整个至高殿堂开始扭曲，“把你的变数本质交出来吧！”
无数法则锁链如同流星雨一般从四面八方激射而出，每一根锁链都携带着一个世界的沉重负担。
这些锁链并非直接攻击林默的肉体，而是以一种更为玄妙和致命的方式，直接锁定他的“存在概念”，试图从存在的根源上将他彻底抹除。
林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，没有选择逃避，而是镇定自若地站立在原地。
金甲之上，那些由吞噬道劫之主后获得的锁链纹路突然开始重组，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一面概念层面的盾牌。
当！
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，林默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了三步，但凭借那面由道纹编织的盾牌，成功地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。
“道劫的力量？”人影首次露出惊讶的神情，“你竟然能融合两种对立法则......”
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回应道：“还有你不能理解的？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！”
紧接着，林默右手虚握，一柄暗金色的长剑在他手中缓缓成形。
这柄剑没有实体，剑身是由无数细密的道纹编织而成，每一道纹路都记载着某个世界的创生与毁灭。
“去死！”
剑光划过，那些连接各个世界的法则锁链突然断裂。
被囚禁的世界泡影纷纷挣脱束缚，开始沿着各自的轨迹运行。
人影发出怒吼，胸口混沌漩涡急速旋转：“你找死！”
整个至高殿堂开始坍缩，化作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。
这不是普通的黑洞，而是概念层面的“终结”，连时间、空间、因果这些基本法则都会被消化吸收。
林默感到自己的存在开始模糊，记忆、力量、甚至思维都在被一点点剥离。
危急关头，真解之瞳突然脱离他的身体，悬浮在头顶。
暗金长剑刺入自己胸膛，却没有造成伤害，而是与真解之瞳建立了某种联系。
刹那间，林默看到了无数条时间线，每条线上都有自己与观测者战斗的场景。
林默选择了最特殊的一条。
那条线上，观测者根本不存在。
现实开始重构。
至高殿堂突然出现无数裂痕，人影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叫：“你怎么能......这是......”
林默冷哼一声，整个人化作一道暗金流光，直接冲入人影胸口的混沌漩涡。
那里是这个高维存在的核心，也是最脆弱的地方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，没有炫目的光芒。
就像一幅画被橡皮擦去，人影、宫殿、乃至整个高维空间，都在无声无息地消散。
最后一刻，林默听到观测者留下的信息：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？我不过是万千观测者中的一个......”
当一切归于平静，林默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。
周围漂浮着那些被解放的世界泡影，正按照新的法则轨迹运行。
创生之树重新在他体内生根发芽，但与以往不同，现在的树身上同时流转着创生与毁灭两种道纹。
真解之瞳悬浮在面前，内部映照出无数世界的景象。
林默从中看到了云无月沉睡的那个世界，她仍在安眠，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。
“观测者不止一个......”林默喃喃自语，望向更高处的虚无，“那么接下来——”
说话间踏出一步，身形开始上升。
这一次，没有阶梯，没有指引，只有无尽的未知。
金甲上的道纹自动演化，适应着更高维度的法则。
林默能感觉到，自己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蜕变，向着某个无法形容的境界迈进。
然而，就在即将完全离开这个维度之时，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。
看到他，林默神色一震，“是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