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~军事修道院(1 / 2)
“当第一滴鲜血坠入深渊,晨曦便在血泊中萌芽。
战争不是毁灭的镰刀,而是锻造圣光的熔炉——白银的教义写在剑刃上,当人类用杀戮撕开黑暗的帷幕,神的恩典便从裂缝中流淌而出。”
这是《新约·启示录补遗》中被新教奉为圭臬的箴言。
圣光并非与生俱来的馈赠,而是在血与火的淬炼中,由凡俗灵魂向神明献祭的投名状。
就像贞德在烈焰中吟唱的圣歌,当肉身燃尽时,精神便化作刺破永夜的晨星。
《圣女贞德·第十三卷:晨曦与圣光》(节选)
“黎明的曙光照在贞德焚身之地,美丽的少女已化归圣光。
但她留下的盾杖仍在世间流转——那是承载信仰与梦想的圣物,亦是点燃反抗之火的引信。
魔鬼惧怕的从不是火焰,而是人类在绝望中攥紧的、名为‘希望’的尖刺。当军事修会的圣使们扛起枪炮,他们继承的不仅是贞德的意志,更是将圣光锻造成武器的勇气。”
……
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,欧洲大陆的黑暗已浓得化不开。
英格兰国王爱德华四世的“法兰西征服计划”在百年战争的尾声中彻底崩盘,而终结他野心的,并非法兰西的铁骑,而是他最信任的宠臣——伊丽莎白·都铎。
这位在血泊中加冕的女王自称“伊丽莎白四世”,因推行极端宗教政策而获称“血腥玛丽”。
她的统治撕开了旧世界的最后一道遮羞布:伦敦塔的刑架上悬挂着新教异端的尸体,而法兰西王室在玫瑰王朝的扶持下,将枪口对准了境内所有不愿臣服的修道会。
1534年,《至尊法案》的颁布成为导火索。
伊丽莎白四世宣布玫瑰王朝的王室脱离罗马教廷,新教“圣光宗”随之崛起。
这股新生的宗教力量以“贞德神启”为核心教义,宣称旧天主教会已被魔鬼腐蚀,唯有以武力扞卫信仰,方能重现贞德时代的圣光。
在玫瑰王朝的暗中支持下,法兰西王室开始系统性打压传统修道会,焚烧修道院,屠杀修士。
残存的修道会在血腥清洗中觉醒——他们不再依赖祈祷感化邪恶,而是将贞德的“圣光之力”具象为军事力量。
圣枪史由此诞生:以黄铜铸造枪身,嵌入蕴含圣痕的金属组件,再以新教祷文加持,使凡铁成为“驱散恶魔的圣物”。
每个修道会都建立起独立的军事组织,选拔“圣使”执行武装任务,他们身着红黑修道服,手持融合圣光的火器,在暗夜中猎杀被新教定义为“魔鬼傀儡”的异端与旧教势力。
更具颠覆性的是教义的重塑。
新教领袖们宣称,贞德并非天主教会封圣的圣女,而是“圣光宗”的首任教主——她在火刑柱上召唤炽天使的壮举,正是神谕的直接体现。
他们取缔了旧天主教会的“原罪论”,转而宣扬“以战赎罪”:唯有拿起武器对抗黑暗,才能让灵魂在硝烟中得到净化,最终抵达贞德所预示的“晨曦之国”。
当巴黎圣母院的钟声不再为弥撒响起,当圣丹尼大教堂的祭坛被圣枪修士们改造成武器库,整个欧洲大陆已沦为新教与旧教、圣光与血腥交织的战场。
而在这一切的开端,那位被冠以“血腥玛丽”之名的女王伊丽莎白四世,正站在伦敦塔的塔顶,俯视着她用杀戮奠基的“新秩序”——她不知道的是,那些在阴影中崛起的圣使们,手中的圣枪既指向旧教的残余,也终将对准所有妄图操纵信仰的权力者。
……
“老实说,我不信仰上帝。
并非因为我曾是教会刽之手,而是深知这世间本无魔鬼与天使——人心信奉什么,便会催生什么。”
“当吸血鬼肆虐时,上帝从未垂怜众生,是‘科学暗影教会’拯救了我们,却也将我们改造成怪物。
他们以吸血鬼的血肉为基创造了我们,赋予杀戮权柄。
从那时起,我只信鲜血与弩箭。
直到‘祂’的降临颠覆了我的认知,让我一度以为上帝存在。
可当我读透圣经故事才明白:神与人、神性与人性、原罪与救赎,从来都界限分明。”
暮色修道院废墟中,露娜坐在断裂的天使雕像上,俯视着脚下的“修女”尸体。
她们身着血色长袍,衣料上绣着扭曲的圣纹,面容却非传统魅魔的蝙蝠翼、桃心尾或山羊角,而是如同由恐惧与刑罚浇筑的怪物——肢体扭曲如荆棘,皮肤渗出苦难凝成的黏液,这是暗影教会亵渎造物的铁证。
“我以为血族始祖德古拉陨落后,暗影教会顶多复制我的克隆体猎杀残存吸血鬼。
没想到连恶魔都降临了——或许从当年与魅魔公主的狩猎开始,世界就在悄然变质。
但我没料到,暗影教会竟用欧洲大陆新生的梦魇心魔做实验,创造出你们这些怪物!”
她踢开一具尸体,金属靴跟碾碎了对方额头上扭曲的符文。
就像暗影教会当年制造血猎一样,如今又融合梦魇之力造出‘禁忌修女’——这些以人类恐惧为食、将痛苦转化为愉悦的畸变体,浑身都是改造的丑陋痕迹!
“虽说这是必要的牺牲以及无可奈何的选择,但你们可比我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!”
露娜猎魔人望着这些被改造成禁忌修女的尸体,心中暗道:她们与自己不同,有着更多机会。
自从圣女贞德被焚,他成为继耶稣之后新的圣人!
祂的追随者以祂的学说创立了新的圣光学说与军事修道院后,圣使修女借助黄铜与圣光便能撕裂恶魔;
而自己,不过是过去那个依赖血灵之力对抗血族的血猎罢了。
她们明明可以用黄铜与圣光驱散、抹杀邪恶,为何还要像自己一样,借助魔鬼的力量来对抗魔鬼?
不要用“逼不得已”“迫不得已”来敷衍。猎魔人那个时代是真正的黑暗时代,她确实只能用吸血鬼的血肉,制造出她们这些禁忌的暗影血猎。
“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!”
被改造的代价,是人性与嗜血的兽性永远无法调和。
猎魔人便是如此,她由自身与吸血鬼的血肉改造成暗影猎魔人,那嗜血的欲望如同烙印,成了她无法抹除的另一半。
她终其一生都未能解脱,死亡才是她最终的归宿——因为她从未克服这一切,最终还是沦为了依赖吸血鬼血肉的嗜血怪物。
无需用虚伪的光环和名号来掩饰,猎魔人永远无法摆脱嗜血的欲望。
这欲望不过是从对人类血肉的渴求,转为对吸血鬼血肉的执念,她始终无法克服,最终彻底变成了嗜血的怪物!
即便论事不论人,猎魔人也永远得不到安宁,因为血脉中的诅咒早已刻入骨髓。
眼前的禁忌修女亦是如此,她们血脉的另一半源自梦魇。
她们靠着教条、严酷的律令惩罚自身,以肉体的折磨产生愉悦感,供被改造的灵魂中那属于梦魇的一半成长。
可随着她们日渐成熟,便越发接近梦魇——当自身无法产生足够的情感喂养另一半时,她们就只能化身梦魇,通过折磨他人、吸收苦难与情绪来维系成长。
露娜说完这些,不再理会地上的尸体,走向教堂中一处特殊机关。
打开机关后,教堂下方隐藏的地下室显露出来。
她踏入其中,血灵启示录记录传来一丝微弱的仇恨感。
入目所及,是曾经的被抓来的奴隶留下的累累伤痕,刑具上的痕迹让猎魔人心中涌起强烈的厌恶。
无论如何,哪怕猎魔人吸食的是吸血鬼的血液,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成为嗜血怪物;而眼前这些人,却以折磨平民、吸收他们苦难的灵魂为生!
她们为何不像猎魔人那样,吸食自身另一半的养料?
只因梦魇没有灵魂,她们必须依靠吸收他人的恐惧与情绪才能存活。
而猎魔人即便顺从嗜血的欲望,也只会加速自己沦为怪物的进程!
“以鲜血与欲望为咒,以仇恨为引,启吾之《血迹启示录》!”
祷告声落下,书本上的血迹骤然亮起,化作猩红流光席卷开来。
可那些曾被折磨的平民,他们的仇恨与苦难早已在无尽折磨中被稀释殆尽,仅剩麻木的灵魂与干瘪空洞的血肉,连被血液吸收的价值都已寥寥无几。
“你们虽然弱小,在我们面前不值一提,甚至连实体都算不上,但你们的苦难与原罪皆归我所有。
我将吸收你们的原罪,赎尽你们的罪恶!”
露娜说完便开始祷告,决定以血灵启路吸收他们的罪恶,犹如昔日耶稣那般,根除他们灵魂与血肉中的原罪!
然而祷告之际,那些血肉与灵魂中的原罪并未被提炼而出,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也未被她吸收,反倒被某种力量牵引而去。
“是谁胆敢抢夺我的原罪?”露娜这位猎魔人说着,左手捂住左眼,左眼瞬间泛起血色,她要查探究竟是谁在窃取自己的目标。
可惜左眼刚亮起,一股畸变的禁忌之力便瞬间侵蚀了它。
但就在左眼被污染的刹那,她看见了——那由苦难与罪孽汇聚而成的湖泊,以及湖泊之上那棵汲取罪孽与苦难而生的晨曦之树!
“畸变诅咒……竟有宵小之辈胆敢窃取!”
露娜说着,抬起左手,动用全能之力。
她身负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契约,背信者当受红莲业火灼烧之罚。
左手手背浮现出莲花状的纹路,正是红莲业火的印记。
虽然全知左眼短暂被污染了,但是在那污染的一瞬间,祂锁定了那个窃取伪逆之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