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失去音讯（1 / 2）

这几天梓州城连绵地下着细雨，苏易从哥哥家中出来，在街上流连了几天。

因为生意遭逢巨变，被友人坑害，如今哥哥的家宅已经变卖，只能带着妻女在偏僻处租了一处小屋，勉强度日。

苏易帮着哥哥处理完欠债的事情，身上的盘缠也所剩无几。好在中间抽出一天时间勉强参加了春考，不过，当天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，连考卷都没有写完，落榜已经是注定的结果了。

苏易一个人背着包袱在街边游荡，明星之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章俞一定会准时回去，可如今落得个身无分文，狼狈不堪，而自己费心半年准备考试，也就是为了能一次考中，出人头地，光明正大地向章俞家里提亲。

如今苏易的心情就像这个天气，阴沉沉的，见不到一丝光亮。哪里还有脸回禾丰县呢？

送信的小厮快马加鞭赶到了梓州府，将信送到了苏易哥哥原本的住宅，可是这家宅子早已易主，人家不耐烦地将小厮赶走，“去去去！这家不姓苏，你找错人了！”说着将门“砰！”一声关上，只留下小厮一人站在门口，背后是阴雨连绵的长街，四下空寂无人，也不知道该将此信送往何处。

雨下得越来越大，渐渐从沾衣欲湿变成了能将人淋成落汤鸡的瓢泼大雨，苏易用袖子遮着头顶，几步跑到了一处屋檐下，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药铺。

铺子门前有个十来岁的伙计，正揣着手，斜倚在门槛边独自望着这漫天的大雨，嘴里感叹着：“刮风减半，下雨全无，今天的生意恐怕又做不成了！”

“你这是药铺，又不是做普通生意的，怎么会没有客人？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，就算下再大的雨也得赶来买药啊！”伙计转头看见旁边来了个落魄的年轻人，没好气地接着他的话茬。

“你吃火药了？我又没跟你说话，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呢！”伙计有些恼怒，躲雨就躲雨吧，在别人屋檐下还不知道低头。

苏易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心情低落，也没想那么多，听到别人说话就顺口辩驳回去了。可能也是因为这是间药铺，苏易心里潜意识觉得，这比其他的生意都要好做，人可以少吃少喝两顿，但得了病，就是花再多钱也得来治。

“对不住，小哥，我刚才说话语气是有点不好了！”苏易转过身，垂手而立，对着小伙计诚诚恳恳地鞠了一躬。

小伙计想着他认错态度还算端正，又见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打湿了，便将苏易喊进屋里，上了盆炭火，让他把衣服烘干。

两人坐在火盆前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面对伙计的各种问题，他有些疲于应付，因为心中一直在思索着自己到底应该何去何从。

咚咚咚，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一直传进来，跑到了柜台。来人收起了油纸伞，雨水沿着伞尖，一路在屋里留出一道痕迹。

“掌柜的，掌柜的陆大夫在不在？”客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。

小伙子急忙赶上前去，道：“师父今天出门去了，你要买什么药么？我给你抓便是。”

客人眉头紧锁，手里的伞都忘了放下，在柜台前来回转圈，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抓什么药。

苏易在一旁见这情形，便起身走到客人面前，礼貌地询问道：“是您的家人得什么病了吗？伤风体虚，还是跌打损伤？”

“都不是都不是，要是跌打损伤还好了！我家闺女这几天满脸红疹，不时伴随脑袋发热，今天早上起来一看，一双手的手指，半数已经变得通体煞白，毫无血色！我跑了好几个药房，都说看不了这病！”客人看着苏易，焦急地说道，满脸都是担忧。

苏易突然一惊，觉得这症状无比熟悉，“红斑？你观察过她脸上红斑的形状吗？”

“是这样的！”客人左右环顾，跑到柜子前拿起纸笔画了两个不规则的半圆。

苏易看着这个拼起来是蝶状的图形，基本已经断定，这孩子得的就是和曹世中一样的病，狼疮。